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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问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啊清穿小说 《瑶华》 我有疑问额。笑话民间篇汉族
狗吃书画
明末清初,浙江兰溪壁峰有个聪明人,叫毕矮,常与财主作对。
一天大富翁周道胜正在茶店说毕矮的坏话,恰巧毕矮路过,就走进去,说:“今天我遇
到一件怪事。”
周道胜忙问:“毕老兄,什么怪事呀?”
毕矮说:“我邻居的一只狗,近来专门偷吃书画。今天,邻居把家里收藏的书画都拿出
来翻晒,不料全被这狗吃了,主人杀死这狗,剖开它肚子一看,你猜里面是些什么?哈,一
肚子的坏画(话)。”
茶客明白毕矮在嘲笑周道胜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瘟狗有福”
有一天,孙财主准备设宴请客。长工毕矮跟他上街买菜,买了整整一筐鱼肉。
回来路上,毕矮见不远处有只黄狗,就故意把筐放低拎着。那黄狗窜过来猛一口叼走了
肉。孙财主命毕矮去追。毕矮追了一会空手回来说:“唉,真是瘟狗有福!”
孙财主莫名其妙地问:“你说什么?”
毕矮说:“喏,我们当长工的,一年到头拼死干活,从没吃过一顿肉,这下正如你东家
所说,‘命里注定’,没福气呀。”
财主点头道:“对!吃肉有吃肉的福气。我为啥酒肉不断?
这是‘命中注定’的!”
毕矮笑道:“东家,那死瘟狗把肉叼去,像你一样,嗨嗨,也有吃肉的福气哩。”
财主愣了。
郑板桥送贼诗
清代书画家郑板桥年轻时家里很穷。因为无名无势,尽管字画很好,也卖不出好价钱。
家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。
一天,郑板桥躺在床上,忽见窗纸上映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,郑板桥想:一定是小偷
光临了,我家有什么值得你拿呢?便高声吟起诗来:
大风起兮月正昏,有劳君子到寒门!
诗书腹内藏千卷,钱串床头没半根。
小偷听了,转身就溜。郑板桥又念了两句诗送行:
出户休惊黄尾犬,越墙莫碍绿花盆。
小偷慌忙越墙逃走,不小心把几块墙砖碰落地上,郑板桥家的黄狗直叫着追住小偷就
咬。郑板桥披衣出门,喝住黄狗,还把跌倒的小偷扶起来,一直送到大路上,作了个揖,又
吟送了两句诗:
夜深费我披衣送,收拾雄心重作人。
郑板桥吟蟹诗
郑板桥任潍县知县时,有一天差役传报,说是知府大人路过潍县,郑板桥却没有出城迎
接。原来那知府是捐班出身,光买官的钱,就足够抬一轿子,肚里却没有一点真才实学,所
以郑板桥瞧不起他。
知府大人来到县衙门后堂,对郑板桥不出城迎接,心中十分不快。在酒宴上,知府越想
越气。恰巧这时差役端上一盘河蟹,知府想:“我何不让他以蟹为题,即席赋诗,如若作不
出来,我再当众羞他一羞,也好出出我心中的闷气!于是用筷子一指河蟹说:“此物横行江
河,目中无人,久闻郑大人才气过人,何不以此物为题,吟诗一首,以助酒兴?”
郑板桥已知其意,略一思忖,吟道:
八爪横行四野惊,双螯舞动威风凌,孰知腹内空无物,蘸取姜醋伴酒吟。
知府十分尴尬。
“奉旨革职”
郑板桥在当县官时,遇到了灾荒之年。因开仓放粮,周济穷人,被皇上撤了职。于是,
雇一小船,顺着大运河回扬州老家去。
一日,见前面码头停泊着一条官船,桅杆上挂着“奉旨上任”的旗子,要所有的民船回
避。郑板桥自言自语道:“你奉皇上的旨意上任,我奉皇上的旨意革职。不都是‘奉旨’
吗?
你神气什么?”于是,拿了一块绸绢,书写“奉旨革职”四个大字,也挂到桅杆上去。
官船上的,是朝廷一个大奸臣的儿子,叫姚有财。此人虽不学无术,但仗着老子的势
力,捞了个乌纱帽,这回正要到扬州上任去。这时见一只小船的桅杆上挂着“奉旨革职”的
旗子,觉得奇怪,一打听,原来是郑板桥,就派人向他索字画。
郑板桥听说这个姚有财,除了吃喝嫖赌、欺压搜括百姓外,别的一窍不通,就很快书写
了一首诗:“有钱难买竹一根,财多不得绿花盆,缺枝少叶没多笋,德少休要充斯文。”每
句开头一字,连起来是“有财缺德”。姚有财接过一看,差点气昏过去。
纪晓岚佛前释笑
一天,纪晓岚(清代大学者)陪同乾隆皇帝游大佛寺。君臣二人来到天王殿,但见殿内
正中一尊大肚弥勒佛,坦胸露腹,正在看着他们憨笑。乾隆问:“此佛为何见朕笑?”
纪晓岚从容答道:“此乃佛见佛笑。”
乾隆问:“此话怎讲?”
纪晓岚道:“圣上乃文殊菩萨转世,当今之活佛,今朝又来佛殿礼佛,所以说是佛见佛
笑。”
乾隆暗暗赞许,转身欲走,忽见大肚弥勒佛正对纪晓岚笑,回身又问:“那佛也看卿
笑,又是为何?”
纪晓岚说:“圣上,佛看臣笑,是笑臣不能成佛。”
乾隆称赞纪晓岚善辩。
个个草包
权臣和珅新修了一所府第,请纪晓岚题一匾额。纪晓岚提笔给他题了“竹苞”二字,说
是“竹苞松茂”之意。和珅高兴地把它悬在正厅,乾隆皇帝见了,对和珅说:“卿被纪晓岚
捉弄了!把‘竹苞’二字拆开来,不就变成‘个个草包’四个字吗?”和珅哭笑不得。
真老乌龟
宰相庆祝八十大寿。为借机发财,便不管亲疏远近,到处发请帖。纪晓岚对此十分不
满,到寿辰前一天打发人送去大红幛一个,上写四个大字:“真老乌龟”。
宰相见了,十分恼火,届日,请纪晓岚当面解释。
纪晓岚从容地说:“君为前朝老臣,年且八十,是为‘老’;世世代代乌纱盖顶,是为
‘乌’;自古以来,龟鹤齐名,都是高寿的象征。魏武帝是何等人物,尚且称颂龟为神龟,
欣逢老相国寿辰,以此神物祝颂,当为不妄;‘真’者,实实在在,当之无愧之意也。”
经他这一解释,众人哭笑不得。老宰相有苦难言,一时想不起合适的对策,只得改容相
谢。
智解“老头子”
纪晓岚在编纂《四库全书》时,一天,正值盛夏,打着赤膊坐在案前。这时,乾隆突然
驾到。衣冠不整见驾就有欺君之罪,更何况纪晓岚这副模样!他慌得连忙钻进桌子底下躲避。
其实乾隆早就看到了,向左右摇手示意,叫他们别作声,自己就在纪晓岚藏身的桌前坐
下来。时间长了,纪晓岚感到憋气,听听外面鸦雀无声,又因桌围遮着看不见,闹不清皇上
走了没有。于是偷偷伸出一根中指,低声问:“老头子走了没有?”
乾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,故意喝道:“放肆!谁在这里?
还不快滚出来!”
纪晓岚没法,只好爬出来跪在地上。乾隆说:“你为什么叫我老头子?讲得有理就饶
你,否则,哼”
纪晓岚答道:“陛下是万岁,应该称‘老’;尊为君王,举国之首,万民仰戴,当然是
‘头’;子者,‘天之骄子’也。呼‘老头子’乃至尊之称。”
“那这根中指又算什么?”
“代表‘君’,‘天地君亲师’的君。”纪晓岚伸出一只手,动着中指说:“从左边数
起,天地君亲师,中指是君;从右边数起,天地君亲师,中指仍是君;所以中指代表君。”
乾隆笑道:“卿急智可嘉,恕你无罪!”
几份重礼
清代乾隆年间,河南邓州的庞振坤所在的村里有个财主,他老婆生第八胎时,叫家丁通
知各佃户,12天后大请客,送的礼越重越好,不送的小心抽他。按当地规矩,不是第一胎
不兴请客的。佃户们又气又愁,找庞振坤想办法。
12天后,庞振坤领着身背石头的佃户们来到财主家。财主一见气极了。庞振坤笑道:
“你不是说礼越重越好吗?”说完,和佃户们上酒席去了。
如此新娘
有个贪色的县官,一心想讨个称心如意的小老婆,差人东挑西选,弄得民心不安。一
天,庞振坤自荐为县官说媒,问他要娶什么样的。县官说:“我要的是:樱桃小口杏核眼,
月牙眉毛天仙脸,不讲吃喝不讲穿,四门不出少闲言。”
庞振坤笑道:“巧啦,俺村上就有这么一个女子。”当下商订了娶亲的日子。迎亲那
天,鞭炮、锣鼓、喇叭好不热闹。花轿一到,县官上前一把揭开新娘的花盖,大怒:原来是
穿着花衣裳的泥胎女菩萨。
庞振坤却笑道:“请看,她不是‘樱桃小口杏核眼,月牙眉毛天仙脸,不讲吃喝不讲
穿,四门不出少闲言’吗?”
巧骂众财主
清朝乾隆年间,山西平阳府襄陵县京安镇的农民解士美,一天晌午从地里干活回来,见
村口大树下有四个财主,手摇大蒲扇,靠在躺椅上,大腿压二腿,边抽烟,边喝茶,边聊
天。宫财主抽了一袋烟,说:“饭后一袋烟,赛过活神仙!”
牟财主呷了一口茶,说:“烟后品品茶,美美气气呷!”
朱财主把扇子一摇说:“能美气,就美气,哪怕美气一早起!”
苟财主把双眼一眯,说:“能快活,就快活,哪管他人死和活!”
解士美一听,心里骂道:你们肩不挑,手不拿,吃自在,屙现成,爽得浑身流油还嫌不
够,还要寻快活哩!好!待我也给他们来几句!他咳嗽了一声,吐了口唾沫,清了清嗓子,
吼开了:“那天我从树旁过,碰见四个怪货:抬眼一望——哦哦哦,一个叼根干骨头,一个
端杯尿水喝,一个扇着阴阳风,一个快死把眼合。我一口唾沫吐过去,惊呆四个怪货。原来
是‘公母猪狗’寻快活!”
不让财主讨便宜
有一回,解士美到洪洞给一家财主打短工,跑了一天路,肚子饿得直叫唤。谁知财主只
给他取了两个剩窝窝,半盆稀米汤,一棵蔫大葱。他也不计较,拿起就吃,好像填了牙缝,
还没觉着就完了。
财主倒心疼坏拉,阴阳怪气地问:“小伙子,府上是哪里呀?”
解士美答:“远!襄陵县的京安镇。”
财主又问:“听说京安有个恶眼人,不知你可认识?”
“你请说名吧!”
“听说他叫‘饿——死——鬼’!”
京安哪有这么个人?解士美一听,这哪是问人,明明是骂我哩嘛!看来,给这主儿干
活,将来还不知得受多少窝囊气哩!干脆,不吃他这碗饭啦,给他点厉害看看!解士美就装
作没听出话里的音,说:“嗯,就算知道吧。”
那财主一听,觉得好笑,又问:“那他这会干啥?”
解士美把眼一闭,说:“合眼窝啦!”
财主把合眼窝当成是说死啦,感到奇怪,就追问:“因为啥?”
“唉!他受苦受累一辈子,偏生了个忤逆不孝的儿子。他儿子嫌他吃得多,一见面就骂
他是‘饿死鬼’。你想,当老子的拿血汗养活他,怎能受下这号窝囊气?所以,一生气,就
把眼窝全合住啦!”
财主愣了。
知县的馆幅镜
一天,知县老爷想试试沈拱山的学问,于是就请他喝酒。酒过三巡,知县指着他自己心
口上的馆幅镜问沈拱山是什么。
沈拱山笑笑说:“是个大枕头顶儿呗。”
知县送走沈拱山以后,告诉小老婆:“人家说沈拱山有学问,其实他连馆幅镜都不认
得,还说是枕头顶儿!”小老婆想了想,反问道:“老爷,你知道枕头里装的什么?”
“稻草呗!”
小老婆说:“就是嘛!他把你比成个绣花枕头,一肚子草,是个大草包啊!”
嘲吃黄瓜
这天,韩老大赶完集,买了碗熬豆腐吃。饭桌对面有个老财主,一边吃着肉丝拌黄瓜,
喝着酒,一边得意洋洋地自语道:“穷人穷,富人富,有钱的吃黄瓜,没钱的吃豆腐。”
韩老大一听,知道老财主在取笑自己,也不急,也不气,对跑堂的说:“我要150盘肉
丝拌黄瓜!”
跑堂的说:“没有那么多黄瓜,再说您要这么多干啥用呢?”
韩老大说:“我在集上买了一头公猪。原主人说,这头大公猪专爱吃拌黄瓜。这就叫:
穷人穷,富人富,大公猪专爱吃黄瓜。赶猪的只能吃豆腐。”
饭馆里吃饭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。老财主气红了脸,端起酒壶一口气喝个净光,灰溜溜
地跑出饭馆去了。
王八的话多
有一年,韩老大到刁碎嘴家扛活。他见这个财主专门在吃饭时叨咕长工们,使长工们饭
都吃不消停,就想找个机会捉弄捉弄他。一天。吃晌午饭,刁碎嘴又到长工屋里叨咕个没完
没了。韩老大越听越生气,趁刁碎嘴点烟的工夫,他讲了一个故事:
从前,有个人,朋友请他吃了一顿饭。他就想
回请这个朋友。恰好有一天,他钓了一只王八。他向妻子要钱,打算到集市上买点菜。
妻子说:“有啥算啥呗,何必破费?”
他说:“那咱们也不能用王八肉请朋友哇!传扬出去,我的脸面也不好看呀!”
妻子说:“唉,你不会别说这是王八肉!就说是‘话肉’!”
第二天,他把朋友请来,妻子端上一碗王八肉,朋友吃了一块觉得味道不错,问:“这
肉好鲜美,是啥肉?”
他说:“这是话肉。”
朋友又挟了一块,一边品味一边赞扬:“这肉真好吃!”说完,又挟了一块放进嘴里。
不一会儿,就把一碗王八肉吃了个精光。妻子又端来一碗,一转
眼又吃光了。主人叫妻子再盛一碗话肉来,妻子急了,用手一比划,说:“就这么一个
大王八,那儿有那么多话?”
听到这儿,长工们都捧腹大笑起来。刁碎嘴先是一愣,眨着眼,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:
噢,闹了半天,韩老大是在贬斥我啊!
追赶兔子
清末,山东临清(今河北省临西县)某村,有个叫罗竹林的庄稼人,滑稽多智,方圆百
里闻名。
某年,他去北边的直隶冀州(今河北省冀县)一带打短工。一天,走了好多路,饥饿难
熬。遇到有个财主家的大少爷带着一帮人,牵狗架鹰出来打猎。几个随从抬着馍馍挑着肉。
罗竹林上前说:“你们直隶和我们山东怎么不一样?我们那里,打猎的见了兔子只用人追
赶,不用猎狗不用鹰。”
大少爷说:“胡说,人追赶得上吗?”
罗竹林说:“可惜我饿了,不然我就追赶一只叫你们看看。”
大少爷就请罗竹林吃馍馍和肉。罗竹林吃饱了,刚好草窝里钻出一只兔子,就说了声:
“现在看我的。”但他刚追了几步,那兔子就窜得不见踪影了。
大少爷生气了:“你怎么追赶不上?”
罗竹林笑道:“我们那里的兔子跑得慢,能追赶上,你们这里的兔子跑得这么快,怎么
能追赶得上呢?”
忙捉虱子
罗竹林到谷大肚家打长活,上工的头一天,天还不亮,谷大肚就早早起来叫他下地,可
等了半天也不见罗竹林出来,就又不耐烦地嚷起来。
罗竹林说:“我早就起来了,正在忙着捉虱子呢。”
谷大肚说:“胡说,这会儿天还没亮,黑灯瞎火的看得见捉吗?”
罗竹林反问道:“既然看不见捉虱子,那叫我这么早下地,就能看得见干活吗?”
谷大肚被问哑了。
光叙不行
罗竹林在吝啬鬼谷大肚家当长工。谷大肚为了使长工少吃饭菜,每顿吃饭时总要同长工
们叙叙闲话。这一天吃饭时,谷大肚“叙”起了光绪与道光两个皇帝。
罗竹林忙说:“光绪的老爷爷是道光,依我看,光叙(绪)不行,还是倒(道)光
好!”说完,把桌上的几碟菜全倒进了几个长工的饭碗里。
栽蒜
一天,罗竹林跟几个长工在牲口棚前就着老白菜帮子吃高粱面饼,却听见谷大肚的厨屋
里在“哧啦哧啦”地炸麻糖,又传出谷大肚训斥他小子的声音:“蹲在屋里吃,别出去,当
心露头挨狗咬!”
上午下地栽蒜。罗竹林悄悄地吩咐长工们把蒜瓣都头朝下点种。
几天后,蒜苗却还没冒芽,谷大肚急了,趴在地里抠起来。抠一个,见是头朝下,再抠
一个,还是头朝下,就找罗竹林算账。
罗竹林把眼一眨说:“你不是说,‘露头挨狗咬’吗?它不敢露头,该是怕狗咬吧?”
半文铜钱
清朝,枝江县县老爷听说杜老幺聪明滑稽,就找到他说:
“本县倒想试试你的功夫,你敢跟本县打官司么?”
杜老幺说:“打官司得到荆州府,我半文钱都没有,怎敢上路呢?”
县老爷说:“你有半文钱就敢上路?那好,来人哪,跟他斩半文钱来!”
手下就把一文铜钱斩成了两半。杜老幺接过半文钱就走。到了荆州府,杜老幺状告枝江
县老爷:“身为百姓父母官,目无王法好大胆,乾隆通宝劈两半,不断也得先撤官!”
那县老爷的乌纱帽当时就被摘啦!
晚饭巧对
张少爷中了秀才,家里张灯挂彩忙着敬祖宗。张少爷对帮工杜老幺说:“都说你聪明,
我出个联你对对——四书五经有趣有味。”
正蹲在地上吃饭的杜老幺接口就答:“一日三餐无油无盐。”
张少爷朝中堂看了看:“十根金龙柱,十颗小圆珠,十对宫灯十红十绿。”
杜老幺把碗筷晃了晃:“一只青花碗,一个大缺巴,一双筷子一白一乌。”
张少爷火了:“哼!吃老子的,喝老子的,还不知足么?”杜老幺笑道:“嗬,敬祖宗
的,拜祖宗的,当然嫌少呀!”
谁最为大
有一次,杜老幺和县官、商人走在一起。赶了半天路,肚子饿极了。路过一户人家,有
个老婆婆,锅里只剩一碗饭。县官说:“本县为大,这碗饭归本县吃。”
商人说:“你说你为大,要说出个一二三来!”
县官说:“就说个父母官的官字吧——评是非靠这个字,断曲直靠这个字,读长学为这
个字,排上下看这个字。要是没得我这个官字,贵贱大小都分不清白,本县为大!”
商人说:“我说个金银财喜的金字——吃离不开这个字,穿离不开这个字,当官为的这
个字,敬我图的这个字,做官有个屁意思,我为大!”
杜老幺说:“我说个种田的田字——木头支起是字(果),青草盖起是字(苗),木支
草盖是字(菓),无木无草是字(田),要是没得我这个田字,当官的发财的都得饿死!我
为大!”
老婆婆把饭给杜老幺吃了。
六爹联句
乾隆年间,广东吴川县有个名叫麦为仪的人,外号剐狗六爹,以诙谐幽默闻名于乡里。
一日,到江边牧鹅。有四个乡绅见了,突然触景生“诗”。其中一位提议以鹅为题吟
诗,他先吟道:“江心游来一队鹅。”
另一个乡绅吟道:“鹅公鹅母唱鹅歌。”
余下的两个想了半天也无法联下去。剐狗六爹,说:“老爷们,让我来吟完这首诗吧。”
四乡绅望着牧鹅老头嘲讽道:“去去去,吆你的鹅屁股去吧!”
剐狗六爹并不理会,拉长嗓音吟道:
江心游来一队鹅,鹅公鹅母唱鹅歌。
两个乡绅屙了屎,还有两个屎未屙!
汤建文嘲老学究
清朝,丹阳西门有个私塾老先生,喜欢作诗。一天,学僮端来一碗粥。他不忙着吃,却
吟出《粥诗》一首:
瓯米煮成一碗粥,西风吹来浪波稠;
远望好似西湖水,缺少渔翁下钓钩。
恰巧秀才汤建文路过门口,笑道:“老先生,一瓯米煮成一碗粥,粥还稀吗?你这书房
门朝东,西风从哪儿进来?西湖离丹阳千里之遥,你在书房看见了?你说缺少渔翁下钓钩,
这碗边怎么站人?”
老学究说:“就算我的诗不通,你说这《粥诗》该怎么写?”
汤建文吟道:
数米煮成一碗粥,鼻风吹来两条沟;
近看好似团圆镜,照见先生在里头。
老学究自愧不如。
不下驴
有个小伙子,骑驴赶庙会,迷了路,遇上了宋丑子,就在驴背上吆喝道:“哎!赶会往
哪儿走?”
宋丑子见他一不称呼,二不下驴,便假装没听见。小伙子又嚷道:“你耳朵聋啦?”
宋丑子停下来说:“别见怪,我有急事哩——我的驴下了头牛。”
“驴下了头牛?它为什么不下驴?”
“啊!小伙子,没想到你还知道下驴。”
小伙子这才醒悟是自己的过错。
买老子
有一天,魏国贞从一家茶馆门前经过,见几个财主喝了茶互相推托着不肯给茶钱,就走
进去对他们说:“喂,别你推我,我推你了。我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吧,听了看还肯不肯给
钱。”
从前有两父子,家里很有钱。儿子成亲后,就
分家了。过了没几年,老子的钱渐渐花得差不多了,儿子却越来越富了。
一天,老子去找儿子要钱花,儿子不肯,老子
只得哀求儿子道:“这样好不好,我卖一辈给你吧!”
儿子听说卖辈,就高兴地给了老子一笔钱,买了一辈。从此,他们就以兄弟相称了。
老子是个挥金如土、用钱像流水的人。没过多
久,老子的钱又花光了。只好又跑来对儿子说:“我再卖一辈给你吧!”于是,儿子又
给了老子一笔钱。
从此,他们之间老子就成了儿子,儿子就成了老子。
后来,族长把父子找了去,打了儿子两耳光,骂道:“你这乱宗乱族的逆子,这成体统
吗?”
儿子不服气地说:“这有什么不成体统?我这老子是用钱买的,又不是偷的抢的!”
族长喝道:“难道有钱就可以买老子吗?像你这样买,那有钱的人不要买上900个老子
吗?”
儿子满不在乎地说:“你有钱也去买嘛,怎么管我呢?”
族长无可奈何地说:“那好吧,你既然不肯给老子出钱,那就把钱留着去买老子吧!”
听到这里,有个财主猛然叫了起来:“哎呀!我们又遭魏国贞骂了!”等财主们醒悟过
来,魏国贞早就走出了茶馆。
黑小送礼
河北文安县新上任的县官,盘剥百姓的手法,比前几任还辣。王黑小想捉弄他一下。
一天,王黑小买了两个烧饼送给县官的小少爷,说:“快拿回家去,大人要问,就说是
黑大伯给买的。”
县官听孩子一说,大怒:哪来的黑大伯?分明是有人耍笑我。一查,知是王黑小干的,
正要派人捉拿到衙,王黑小却来了。
他肩挑一根薄竹片,竹片两头各吊着个小沙果。上大堂后,连揖都不作。县官喝令打他
40大板。王黑小把两个沙果向上一举道:“且慢!小民有礼物呈送,你打我不得!”
县官问:“怎么打你不得?”
王黑小说:“官不打送礼的,狗不咬拉屎的。你今天如果破例打了我,那今后给府上送
礼的,难道都该打不成?”
县官只好放了王黑小。
比蝈蝈
有个财主吃得跟肥猪一样胖,一天没事儿就好养蝈蝈。王黑小捉了只蝈蝈,故意把发声
的器官掐了来和财主比。
那个财主正吃饭,看了看把嘴一撇说:“这只蝈蝈又不会叫,还养它干什么?”
王黑小瞅着酒菜,微微笑道:“别看我这蝈蝈不会叫,可吃得好!”
心田不正
从前,有个大财主叫胡心田,心术很坏,专门刻薄穷人。一天遇到文三说:“文三,都
说你会讲古,今天讲个看看。”
文三说:“好。从前有个姓十的和姓喻的结亲家。姓十的嫌自己的笔划太少,再说《百
家姓》上也没有此姓。就对姓喻的说:‘你的嘴巴吊在旁边,是多余的,把那个口字让给我
姓古,在《百家姓》上也可归宗。’姓喻的想,把我旁边的口字送给他,我还是姓俞,就答
应了。可是,这人还不知足,又说:‘亲家,我这古字笔划还是太少,你把那个月字也给
我,让我姓胡吧!’姓‘俞’的一听,火了:‘想把我的下面都抠空吗?你这人真是心田不
正!’”
胡心田自讨了一场没趣。
左手吃饭
一天,至聪木匠为财主家干活。吃饭时,财主想捉弄他,有意把筷子摆在碗的左边。至
聪木匠就用左手拿筷子吃,吃得很慢,大半天过去了,还坐在席上。财主急了。至聪木匠笑
道:“老爷,对不起,我师傅从没教过我用左手吃饭。”
解装犁木
这天,至聪木匠师徒正在忙着,有个财主急着要装犁,说了半天好话,还说杀鸡待他
们,至聪木匠就让徒弟去装。谁知,财主捉鸡时,故意放它逃走,又说称肉吃,待卖肉的屠
夫路过,财主又赶紧躲进里屋。一会儿出来说,改吃鸡蛋算了,正好卖豆腐的来了,财主
想,豆腐比鸭蛋还合算,就买了两块豆腐给他吃。徒弟生了气,装犁时没尽心。
过了几天,财主对至聪木匠说:“你带的好徒弟!装的犁,不是深了,就是浅了。”
至聪木匠说:“老爷!我徒弟装的是放鸡犁,犁上装的是鸭蛋尖,所以犁进去躲屠夫,
犁出来鸭蛋换豆腐。”
就是在妒妇内章的后面....莪剪下来给你
我被门外的一声惊呼吵醒,接着是喜福有些结巴的声音:“八……八贝勒……吉祥。”然后胤禩说了些什么,却因为太轻听不清楚。
喜福真是的,不就是碰见胤禩,有什么可大惊小怪,我昏昏沉沉的想着,翻个身打算继续好梦,突然想起昨夜和胤禩……
一瞬间我完全清醒过来,猛的做起身,脸上火辣辣的烧着。四处环顾只我一人在屋中,刚才听见胤禩的话声是在屋外,想必他早上有事出去了。
我轻吁出一口气,心里是庆幸的。出去总比留在这儿和我四目相对的好,经过昨夜的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。接着又想到喜福无缘无故的惊呼和结巴,她是知道我和胤禩不同房的有限几人之一,如今忽然看见他一大清早从我房里出去,难怪会大惊小怪。
“啊!”我惨叫一声,感觉像是最隐私的秘密被人揭穿,真是……
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透过纱帐我看到喜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,慌张的问:“格格,怎么了?怎么了?”这丫头虽然随我一起到了八贝勒府,却从没改过称呼,府中别的下人都改口叫我福晋或主子,只有她一如既往的叫我格格。想必是从小这么叫习惯了,我也就由着她去。
我大窘的钻进被子,倒也不忘小声警告她:“别叫了,我好得很,没事。”
喜福沉默下来,然后换上种怪怪的表情望着我,但一接触我的目光又马上垂头道:“格格,不早了,奴婢服侍您起吧!”
我在被子里深吸口气,抱着早死早超升的决心道:“好。”便脸红的让喜福伺候着穿衣,并整理一床凌乱。我边穿衣边想,好在这内院没什么人能进来,要是让别的丫鬟看见我这样,那真要找个地缝钻了。虽然我生在现代,可这方面的事还是很保守的。
我以前在宫里时就不喜欢被人围绕,绛雪轩的内院更是只住了我和喜福,胤禩自然知道我这个毛病,所以我们居住的院落也是不许下人随便进出的,就连院子附近也很少能听到人声。正是因为如此,所以知道我和胤禩分房睡的人少之又少,而这有限的几人又是我和胤禩的心腹,自然守口如瓶。
等整理得差不多时,她开始灵巧的替我梳头,我则随手拿着一个簪子把玩。
喜福忽然漫不经心开口的道:“格格,我听何总管说直郡王(注明:直郡王为大阿哥胤禔)荐来了个很有些法力的道士,说能断人生死,还能看相。今个一大早就被九阿哥和十阿哥领进了府,同来的还有好几位大臣呢!八贝勒刚才已经去见他了,想必是要看看相的,不如待会格格把他叫来给您也看看,奴婢也好沾光凑个热闹。”
道士?我下意识的攥住把玩的银簪,紧张的问:“是个什么样的道士?叫什么名字。”心里则不住祈祷,千万不要是我知道的那个才好。
“奴婢也是一早听说的,还没看见他长什么样。名字嘛……好像姓张,叫……”喜福努力的想着,不自觉的停下了梳头的动作。
“张明德。”我失神的接着她的话说。
喜福听后点头道:“对,就叫张明德,”接着又疑惑的问:“格格您怎么知道的?”
她的话让我觉得天旋地转,昨天才刚下定决心,不论如何都要和他在一起,可今天命运之轮就开始旋转,要把我和他带入前方黑暗的世界。
清史中明确记载,正是张明德胡言乱语的说胤禩后必大贵,才有了一废太子时,康熙斥胤禩为人奸险等事,可以说这件事是他悲剧人生的揭幕。
我该怎么办?难道现在冲到外面阻止他们见面吗?可听喜福的话,这次来的还有朝里的大臣,如果我这么冲出去,阻止是一定能阻止。可我和胤禩也就成了笑话,他怕老婆和我泼辣的名声恐怕会越传越远。
我又猛的攥了一下手中的簪子,没时间让我再犹豫了,赌吧!
我松手任簪子落到地上,弯身抱着肚子呻吟起来。
喜福关切的问:“格格,您怎么了?”
“我肚子痛。”我一把拔下她刚替我别上的簪子,使劲扔到角落里,接着继续抱着肚子喊:“好痛呀!痛死我了!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马上叫人去请太医,格格您忍一忍。”喜福手足无措的说完,就要往外跑。却被我一把拽了回来,怒斥:“请什么太医?我不要看大夫,你去把八贝勒叫来,我要他陪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她从来没见我如此急声厉色,被吓得不知说什么好。
我见她犹豫,心里急得厉害又不能说出来,只是一个劲催促:“我的话你没听见吗?我要见八贝勒,你快去找啊!”边说边更是大声呻吟,心想我的喜福小姑奶奶,你倒是快去啊!再晚就来不及了。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喜福定定神,踉跄着向外跑去。
我见她跑远才止住呻吟,偷偷吐了吐舌头,虽然骗喜福不太好,可我也是被逼的,只希望还来的及阻止那个道士胡言乱语。今天说什么也得先拖住胤禩,然后把那道士辇走,他要是赖着不走我就是用棍子打也把他打出去。装神弄鬼骗到我这来算你倒霉。
我躺在床上等着,胡思乱想着胤禩要是敢不来,明天连他一快打出去。好在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及时制止了我的暴力想象,我马上进入状态的抱着肚子哼哼起来。
胤禩一进屋就见我倒在床上呻吟,立刻三步并两步的跨到床前,焦急的问:“瑶儿,你怎么了?”
“我肚子不舒服。”我捂着肚子,可怜兮兮的望着他。
他慌忙上来扶起我小心翼翼的审视:“怎么刚才还好好的,就突然不舒服了。”又转头对跟在他身后进屋的喜福道:“喜福,太医请了没有?”
“回贝勒爷,格格说不让请,奴婢不敢擅自做主。”喜福低垂着头小声说。
“胡闹!福晋不舒服,难免使性子,怎么你这个在福晋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也分不清轻重缓急,还不快去请太医。”胤禩手上轻拍着安抚我,嘴上却怒斥喜福。
我在他怀里偷眼观瞧喜福一脸委屈,不禁也对她寄予十二万分同情。只能以后再补偿你了,现在先小小牺牲下你,对不起,喜福,我暗想。同时把身子更往胤禩怀里靠,装出一幅软弱无力的样子道:“你别怪喜福,是我不让她去的。我不要看大夫,我不要吃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药。”
“瑶儿,你这么难受怎么能不看大夫呢?”胤禩满脸无奈的哄着我:“你先让太医看一看,也许只是小恙,不需要吃药就会好的。”
“我不管,我就是不看大夫,你也说了只是小病,不吃药也能好。”我撒娇道:“我想只要你陪着,我一定能好。”自己说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,胤禩你倒是赶紧答应,我快坚持不住了。
“我当然会陪你,可是大夫……”
“不看,就是不看。”我死抱着他边呻吟边抗议。
胤禩显然是被我闹的没办法,只好对喜福道:“你去告诉何总管,让他转告九阿哥、十阿哥和几位大人,就说我现在有事脱不开身,今儿的事先放一放,人先安排到闲趣院去,其余的过两天再说。”
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喜福说完便退出房间。
我看着她往外走,颇有些想补上一嗓子的冲动:人也别留了,一块赶走吧!
虽然心里想得要命,但也知道这事急不来,如果胤禩问我为什么要赶人,我又说不出理由,没准就弄巧成拙。
这时屋里只剩我和胤禩,刚才光顾着想怎么让他留下,好不去上当受骗。现在静下来,他又满脸关切的盯着我,害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切,真是越想脸越红、头越低。
胤禩却误以为我是不舒服,抱着我的手紧了紧,道:“瑶儿,还不舒服吗?我看还是叫人去请个太医来给你瞧瞧。”
我把脸埋在他胸口,闷闷的回答:“不用了,我已经好多了。”斜着眼偷看神色焦急里透着担忧的胤禩,我明明装得不像,演技糟糕得连自己都受不了,可一向聪明、看事深透的他还是信以为真的慌了神。有人说关心则乱,是不是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呢?想着想着,心里不由泛起丝丝甜意,像是有颗糖在心头渐渐融化,直至蔓延全身。
我努力定定神,阻止自己瞎想,但嘴角那抹笑却是无论如何无法抚平,原来放下一切的我也可以得到幸福。那么就应该尽最大可能去把握这段幸福,我任由胤禩扶我躺平在床上,看着他替我脱鞋、盖被后,才故做不在意的提起:“我听喜福说,今天九阿哥和十阿哥带来了个有神通的道士。”
胤禩坐在床边,边摸我的头试温度边随口答道:“什么神通,也就是个江湖术士,九弟、十弟太喜欢凑热闹,才眼巴巴的跟来。”接着话题一转道:“还好没发烧,看你脸色也比刚才好多了,不如先睡一觉。要是待会儿还不舒服,可就不能再由着你性子了,说什么也要请太医来看看。”
我心想刚才脸色不好,那是没事装病还要撒娇觉得别扭。现在雨过天晴,自然好得没话说,继续旁敲侧击的问:“可我听说他会看相,你让他看了吗?都说些什么?”
“能说什么?还不是些大福大贵的吉祥话,这原也用不着他说,不过是逗个乐罢了。”胤禩边把我的手塞进被里边瞪着我道:“刚才还嚷着不舒服,这会儿却又这么大精神,快睡觉。”
我听了他的话,本来嘴边那抹笑彻底僵住。原来自己费这么大劲还是没赶上,还是让那个骗子把该说的台词都说了。心里觉得无限的不甘心,我明明知道,为什么就是阻止不了?
我一把抓住胤禩的手,使劲攥着道:“你别走,陪我一会儿好吗?”现在我需要再好好想想,需要人陪着我。
“傻丫头,我当然不走,别胡思乱想,好好睡吧!”他笑着轻点我的鼻子,动作轻柔满含宠溺。我眼睛酸酸的往他怀里靠,他一笑的把我揽入怀,替我挪了个舒适的位置,自己则半靠在床柱上,道:“你呀!都多大了,还这么喜欢撒娇。”
“这和年龄没关系。”我在他怀里小声嘀咕,心却很乱,该怎么办?想着想着困意涌了上来,昨晚就没睡好,今天一早又是一通折腾,我真的累了,一切烦恼等睡醒再说吧!
“我睡着后你才许走,不对,就算我睡着了你也得多陪我一会儿。”我强撑着要合上的眼嘱咐。
“好,你说什么都好。”他在我耳边轻笑,莫名的让人安心。我闭上眼,希望能做个好梦。
第九章同乡(修改)
平时我的梦总是模糊不清,只偶尔有些清晰的片段,可今天却如着了魔,整个梦像被晒在太阳底下,让人想看不清也难。同一个场景一遍遍重复,胤禩满身鲜血,犹如怒放的玫瑰;接着是胤禛冷漠的脸,他的手上也有血,但我却能感觉到那些都是别人的,他自己的血一丝也没流过。我就在他们两人之间不住的看,想大叫却喊不出声,想动也动不了。猛的一个激灵,才发现自己已经醒了,浑身都是冷汗。
屋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,心总觉得空落落的。
“铛——铛——”座钟准确报时,这种在现代随处可见的东西,在清朝却很稀罕。我屋里的这个是当初大婚时,康熙赏赐的众多物品中的一件,听说同款式的座钟整个皇宫也只有三个,一个在康熙的乾清宫、一个在太子的毓庆宫,另一个就是我屋里这座。
为这事,喜福还曾很骄傲的说:“格格受宠,我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沾光。”
我听了只觉得好笑,不就是一个钟,除了做工精细些,也不一定比别的钟好,反是康熙像是故意要把我和胤禩推到风尖浪口上,还嫌宫里的闲话少吗?
钟搬进我屋里后,喜福又嘀咕:“这洋人的玩意整天滴滴答答,实在吵得厉害,不如格格给它换间屋吧!”
我只是失神的道:“留着吧!”虽然的确比一般的钟大了些,也比一般的钟吵了点,但看着它还能让我找回点现代时的感觉,否则我怕忘了那里是什么样子。
我擦擦额头的冷汗,发现已经下午二点,没想到一天就让我浑浑噩噩睡去半天多。肚子刚咕噜咕噜的抗议,喜福便从门外走了进来。她手里端着一托盘的饭菜,见我醒了,高兴的道:“格格可算醒了,贝勒爷说您不舒服要多休息,不让奴婢叫您。又说您一醒恐怕就要饿,让奴婢把饭菜勤热着点,好等您醒了吃。”她边说边把饭菜往桌上摆,嬉笑道:“贝勒爷疼你那是没得挑,可就苦了奴婢,一趟趟往厨房跑,您再不醒,奴婢腿都要跑细了。”
“就你贫嘴。”我笑啐,心里暖洋洋的,刚才因恶梦带来的不适似也远去了。吃完饭,借故支走喜福,我决定亲自去探探骗子道士张明德的虚实,所谓知己知彼、百战不殆,既然他已经说了胤禩后必大贵的话,我只好先见见他,再另想办法。记得胤禩说把人安排在闲趣院,几个月来这府内的各个院落我也都熟悉了,出门便朝那里行去。
来到闲趣院外,还没进院就看见个一身道袍、胡子长得也分不清到底多少岁的男子坐在院里低头喃喃自语,可能因为太过专注,并没有发现我。我缓下步子,慢慢靠近院门,想先听听他一个人在念叨什么。
“……连暖气也没有,烧得炭又少,一点也不暖和,屋里比屋外还阴冷。我怎么这么命苦,摊上……”那道士的声音不大不小,正好传入我耳中。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,我却再也听进去,只是不住在脑海里回旋他刚才的话:“……连暖气也没有……”
暖气?清朝康熙时应该没有这东西吧?难道他……
我心下疑虑,不自觉的加重步子向他走去。那道士听到脚步声急忙住口,抬头望来。一双凝聚着熠熠光彩的黑眼珠映入我的眼帘,明亮得仿佛两片湖水,水底能反映出没有一丝浮云的天空,那绝对是双年轻的眼睛。
“你……”当我迟疑着不知该说什么时,那道士眼中忽然绽放出更亮的光,仿佛是金子在阳光下闪烁,抚须笑道:“这位小姐,不知找贫道有什么事?是不是想测字相面,绝对没问题。贫道张明德,参天地造化,与日月同修,小有所成。小姐如有难题尽管提出,小道自当解答。”
被他一笑我反而冷静下来,沉吟道:“我是有事不明,想测字,不知仙长能否替我解惑?”
“可以,当然可以。”他继续抚须点头:“只是这外面没笔没纸,实在不方便,小姐还是和我进屋测字吧!”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我边往屋里走边四处打量,故做随意的问:“这里就仙长一个人吗?”
“是呀!”张明德漫不经心的回答:“贫道喜欢清净,所以此间主人安排我独自居住。”
进屋后我直奔桌前,磨墨提笔便写下三个大字“你是谁”,并在最后加上个大大的问号,边写边注意他的表情。那道士在我写前两字时,还摆出幅得道高人的样子,微笑旁观。可等我写“谁”字时,故意不用繁体改用简体,他脸上表情变得晦涩起来,等到我把那个大大的问号打上时,他“啊!”的一声惊叫,猛盯着那字看,忽又抬头直视我。像是在重复那三个字,又像是问我似的道:“你是谁?”
我放下笔,故做轻松的笑道:“仙长忘了?我是有事不明,求仙长解惑的小女子呀!”
“是,是。”张明德仿佛被我的笑迷惑了,一个径点头,可当他低下头看见那三个字和问号时,忽又惊叫道:“不是,不是。”
“不是什么?”我笑眯眯的问,心里对他的身份已有几分肯定,可又不愿先说的是自己,毕竟宫中多年,害人虽然还是学不会,可防人之心却是要有的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他颤巍巍的指着我,忽又摇头自语: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,怎么会还有像我一样倒霉的人。”
我听得心里一乐,敢情这位仁兄也如我般自认倒霉。如果他真的和我一样是莫名其妙跑到这个时空的人,那他还真说对了,我们俩算是倒霉到一块去了。我鼓励的道:“世事无常,你又怎么知道没有和你一样呢?”
“世事无常……”他反复念了好几遍这四个字,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道:“你说得对,我又怎知没有和我一样的人呢?我先说就我先说!反正到了这里,再坏也没比现在更坏的了。”说着伸出手看我,我一怔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。笑吟吟的伸出手和他相握,这么多年没和人握手,还真有些不习惯。
这么一握,我和他更加肯定了彼此的身份,甚至我感觉到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我和他连到一起。
“你好,我是中国人,以前的名字用不上了,不提也罢。现在叫张明德,真实年龄21,身体年龄20,来这里才半年多,属灵魂穿越。”他边做自我介绍边使劲摇我的手。
我惊讶的看着他,身体年龄二十,就他这幅尊容,说四十都有人信,居然说自己二十?他看出我的惊讶,嬉皮笑脸的抓住胡子一扯,那大把的胡子竟然全掉了下来。然后他又在脸上一通乱摸,脸明显变年轻了很多。
我张大嘴看着他,觉得自己的嘴里都可以塞进去鸡蛋。他则捧着假胡子道:“职业需要,完全是职业需要,你也知道干我这行的如果年龄不大,谁信呀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我抽回和他相握的手,颤抖的指着他道:“好啊!混吃骗喝到我家里来,看我一棒子把你打出去。”
“别,别,”他笑着讨饶:“我检讨还不行吗?下回一定改正。”接着一板脸说:“小姐,我已经拿出诚意了,现在该你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我张张嘴,却不知该从何说起,这么多年都过去了,感觉自己和这个身体已经彻底融合,再也无法分开,不由长叹道:“你说得对,过去的名字不提也罢。我也是中国人,现在叫郭络罗·瑶华,身体年龄十九,来这里已经十多年了。”
“什么!”这回换他张着嘴合不拢,接着双眼几乎放出光来的盯着我道:“原来是老同志,这回好了,我终于找到党、找到组织了。”边说边又伸手过来死死的抓着我的手,眼泪汪汪的道:“大姐,看你如今混得不错,一定要多提拔提拔小妹呀!”
“小妹?”我飞快抽回手,顺便抖落一身鸡皮疙瘩,就算他现在显得年轻,但怎么看也是个男的,哪里有女人样子,女扮男装也不可能夸张到这份上。
“嘿嘿~~嘿嘿~~,我是说小弟,小弟。”他挠着头,明显做贼心虚的道:“我就是这样,一激动就爱说错话。”
我疑惑的看着他,他则拼命掩饰的笑着,一个念头在我心中闪过,我指着他惊讶的道:“你不会是……”
“啊!”他忽然大叫,阻住我要出口的话,然后深吸口气道:“没错,既然被你看出来了,我也就不瞒你了,我以前是女的,可跑到这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进入了男身,我也不想的呀!”
我一晃神的收回手,喃喃道:“我本来没猜你是女的,只不过想问你是不是同性恋,不过现在不用问了,就冲你这样,以后不是也是。”
他明显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,眨着大眼道:“我已经够命苦了,你难道不能厚道点吗?”
我看他可怜的样子,不由笑了起来,是那种完全放松下来的笑,没有任何隔阂、不用担心被看穿身份的笑。我们两人就好像在异国偶遇的同乡,有着聊不完的话题。
通过一段长谈,我们互相了解了彼此的情况,他在半年多前从现代回到古代,从现代来的时间竟然和我是同一天,却不知为什么比我晚到了十多年。至于是怎么来这里的,他自己也说不清楚,只记得前一刻还在飞机上睡觉,下一刻再睁眼,已经在个破败的小道观里,周围的人都叫他张明。
那道观条件差得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,可怜他一个弱女子(男儿身女儿心),还要被那些大男人使唤来使唤去,一怒之下就携款潜逃了。可惜那道观本身就穷,让他想多携点款都不行,下山没两天钱就花光了。后来据他说是遇到一位世外高人,他拜那人为师,学些杂七杂八的骗人伎俩(比如算命之类,唯一让我觉得有用的也就是易容术),还给他改名叫张明德,说是这名字更好。前一阵他师傅说他可以出师了,师徒二人缘分已尽,然后飘然而去。
他只好独自靠看相算命,仗着嘴甜赚些小钱勉强度日。后来觉得清朝的首都富人肯定多,所以就连坐车带走路的跑到这儿来。好不容易前几天到了北京,让他碰上个叫阿禄的冤大头,他一路乱说竟然被荐给了个什么直郡王的人,后来又被带来给贝勒看相。
最后他感叹道: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!我在这鬼地方受了半年多罪,莫名其妙成了男的,可老大(他认为我在这里混得时间比较长,所以决定如此叫我)你混个格格当不说,还嫁了个帅哥贝勒。你老公我也看见了,丰神清逸、儒雅英俊,简直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嘛!”
我听他长篇大论的说着,眉头越皱越紧,刚才好不容易有的一点放松感也消失无踪,冷冷的问:“你读过清史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他讪笑道:“我是最不耐烦看这些东西的,尤其是清朝。”
我抿着嘴忍耐的继续问:“那古装电视剧总看过吧?清朝历史剧看过多少?”
“我只看古装武打片,而且只看明朝以前的,当然也包括明朝。”他圆睁着大眼无辜的看着我。
“那以前上学时,历史课上关于清朝的事……”
这回还没等我说完,他就自动老实交代:“我都没注意。”接着不解的问:“你问这些干什么?我从以前就对‘清’这个朝代很反感,反正记得这个朝代签过很多不平等条约,让外国人欺负还不敢说话。所以凡是这段时间的事,我基本都没什么概念。”
“那这一朝的皇帝名字你能叫上几个?”我尽最后的努力。
他很友善的回应我,掰着手指数:“好像有个康熙,还有乾隆。”然后努力的回想了半天道:“不知道慈僖是不是?”
“天!”我捂着头呻吟:“你可算是稀有动物了,居然连清朝几个有名的皇帝都不知道,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看言情小说吗?穿越时空的不是也喜欢吗?那么多穿越到清朝的小说你都没看过?连瞄一眼都没有?”他也真够大大咧咧的,不过想想恐怕也正是他这种大而化之的性格,才使他能在时空的突然转换、身体变成男人后,没有神经错乱,依然嬉笑如常。
“我是喜欢看穿越小说,不过我只看耽美,我最喜欢的小说就是耽美了。”他边说边高抬着头,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。
“是呀!最后连自己都可以走耽美这条路,以后你要是能回现代,不如出本书叫‘从同人女到BL’。”我冷冷打断他的美好幻想,他立刻把头耷拉下来,一声也不吱了。
“算了,说这些没用。”我无奈的挥手:“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命运,你知道你扮演的这个张明德在历史上是什么结局吗?”
“什么?历史上居然还有记载我的结局,你快说,我要听。”
我冲他森然一笑,伸手在脖子上一比道:“死拉死拉的。”
他听后一怔,然后笑道:“你骗我,像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在史书上记载,我不信。”
“这种事情我骗你有奖吗?你以为在皇子家里空口白牙的胡说是好玩的?”说着我又想到胤禩,他根本没把张明德的话当真,不过因为是直郡王推荐来的,不好拨面子才让他看了面,没想到祸从天降,他张嘴胡说的话竟传到康熙耳里。越想越生气的我不觉加重语气:“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?我告诉你,你的结局清史里记得明明白白,是凌迟处死,明年就是大限,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瞎说胤禩后必大贵,皇太子胤礽暴戾,你到底明不明白这里是古代,是只要别人一句话,杀你就像碾死只蚂蚁般容易的古代。”
他被我说的一句也接不上,只是直呆呆瞅着我,过了半天方低语道:“我不明白。”声音低得好像蚊子叫,但马上他又加大音量道:“我不明白,我为什么要明白?我明明不是这里的人,我为什么要适应这里?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一呆大半年?你知道我这半年多是怎么过的吗?你不知道我告诉你,我被人欺负、我饿肚子、我以前学的东西都变成了废物,你让我明白,可谁又来明白我,我只是想……只是想多赚点钱,好活下去,就盼着……盼着能回去。”他伤心的抽噎起来,并用手捂住脸想遮挡自己的难堪,可泪还是从他手的缝隙中流出。
我默默的看着他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,只得把自己的丝巾递给他。他也不客气,一把抢过去就是一痛乱抹,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发泄在那条丝巾上,我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。
等他情绪稳定后,我清清喉咙道:“好了,其实这事也不是没转机,咱们商量个对策,总能把你救下来。”
“还能有什么办法,我看现在逃命要紧,先跑再说。”他用丝巾半捂着脸,闷闷的说:“只是可怜我身无分文,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,也不知道这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容身之地。”
“跑?倒也是个办法。”我失神的道:“世界这么大,总能找到片属于你的天地,可我呢?却连跑也不行。”
“怎么不行?不如咱俩一块跑吧!”他提议。
我想也没想的摇头道:“不行,我不能就这么跑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他好奇的问,忽又一拍头道:“瞧我,真是笨死了。怎么把你老公忘了,你要是这么和我跑了,你的亲亲老公可怎么办。八成以为我给他带绿帽子,如果搞个什么千里追杀,我可受不了。”
我被他说得一怔,刚才只想着自己绝不能就这么离开,却根本没有想为什么,直到被张明德一说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心已经留在胤禩身边离不开了。
现在该怎么办?我该怎么帮胤禩度过难关,如今还要再加上张明德,一个对清史完全莫宰羊的现代人,简直是天要亡我!突然有些东西在脑中闪过,张明德没钱,但是他完全自由,而且他以男子身份在这个男权社会里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;而我呢,被三从四德所限,连出门都必须有人陪伴,可我有钱,我是八贝勒的嫡福晋,康熙宠爱的格格,也算是有权了。如果我们联合,很多我以前办不了的事情就可以办了。
“你今天就走,我给你笔钱,你马上悄悄走。”我眼中闪起希望的光,盯着他道:“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做生意的钱,以后也会尽可能的投钱给你,算是投资。你要恢复你的本来面目并且改名,然后去做生意,找个离北京远点的地方,最好把生意做到国外,在那边安家更好。最重要的是你要和我保持联系,等时机成熟你一定要来接我,我也要和你一起走。”
“可是,我不会做生意。”他提出疑义。
我目露凶光的瞪着他:“管不了那么多,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你是想活还是想死?”
他被我瞪得不知所措,呐呐道:“当然想活,谁不想活呀!我还想活着回家呢!”
回家?我也曾经想过,而且想了很多年,到现在也终于梦醒了。可他眼中还全是对回家的美好幻想,在那如黑水银般的眼里仿佛能看到当年的我,但现实总是残酷的,他的梦什么时候才会醒?
我并没有打破他的梦,只是点头道:“那我们就一起努力吧!”
希望命运能从他身上开始改变。
就是自这里开始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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